威廉·楊格有句名言:“一串葡萄是美麗,靜止與純潔的,但它只是水果而已;一但壓榨后,它就變成了一種動物,因為它變成酒以后,就有了動物的生命。”
有生命的東西就與人平等了,于是,在家中我是常備幾瓶葡萄酒的,但只是為嘴饞的客人準備,我因為眼睛近視,不敢沾染太多的甜膩。
相傳葡萄酒是古羅馬有文化內涵的酒神巴克斯創造的,酒神的美艷和高貴令成千上萬的女性崇拜得幾近發狂。每當他出游,總有一群仙女在他身邊伴隨,一邊痛飲葡萄酒,一邊載歌載舞。還有一種更為動人的說法,一位有點吝嗇的古波斯國王把吃不完的葡萄藏在一個密封的瓶中,并寫上“毒藥”字樣,以防他人偷吃。國王事務多,又喜新厭舊,把他曾經寵愛的一位妃子打入了冷宮。萬念俱灰的妃子尋死覓活,碰巧看到標有“毒藥”的瓶子,打開后又看到里面的液體顏色古怪,認定是毒藥,于是一飲而盡。當然了,尋短見的沒能如愿以償,妃子還因為得到葡萄酒的滋養而變得愈加美艷動人。至于故事的結局,用手指甲都能想出來,絕對是皆大歡喜的大團圓啦:妃子再度受寵,葡萄酒也因此產生并廣泛流傳,受到人們的喜愛。
傳說歸傳說,可是葡萄酒從一開始就跟美人、身份、品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,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。
也有不太講究的名人,如梁山好漢那樣大碗喝酒,大塊吃肉,不是雅致是瘋狂了。
大詩人自居易,留下“詩二千八百,言飲者九百首。”宋方勺《泊宅編》)詩的數量和飲酒詩的數量之多,在唐朝詩人中都首屈一指。自居易也有不少葡萄與葡萄酒詩。《和夢游春詩一百韻》中有“帶襭紫蒲萄,袴花紅石竹”的詩句;在《房家夜宴喜雪戲贈主人》中有“酒鉤送盞推蓮子,燭淚黏盤壘蒲萄”的句子;在《寄獻北郡留守裴令公》中有“羌管吹楊柳,燕姬酌蒲萄”的詩句。唐朝的葡萄酒詩,的莫過于王翰的《涼州詞》了: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飲琵琶馬上催。醉臥沙場君莫笑,古來征戰幾人回?邊塞荒涼艱苦的環境,緊張動蕩的軍旅生活,使得將士們很難得到歡聚的酒宴。這是一次難得的聚宴。酒,是葡萄美酒;杯,則是“夜光杯”。據《十洲記》:“周穆王時西胡獻夜光常滿杯,杯是白玉之精,光明夜照,”鮮艷如血的葡萄酒,滿注于白玉夜光杯中,色澤艷麗,形象(文章來源:華夏酒報·中國酒業新聞網)華貴。如此美酒,如此盛宴,將士們莫不興致高揚,準備痛飲一番。正在大家“欲飲”未得之際,馬上琵琶奏樂,催人出征。此時此地,琵琶作聲,不為助興,而為催行,誰能不感心頭沉重?這酒還喝不喝呢?這時,座中有人高喊,男兒從軍,以身許國,生死早已置之度外。有酒且當開懷痛飲!醉就醉吧,就是醉臥沙場也沒有什么丟臉的,自古以來有幾人能從浴血奮戰的疆場上生還呢!于是,出征將士豪興逸發,舉杯痛飲。明知前途險厄,卻仍然無所畏懼,勇往直前,表現出高昂的愛國熱情。在眾多的盛唐邊塞詩中,這首《涼州詞》能表達當時那種涵蓋一切、睥睨一切的氣勢,以及充滿著必勝信念的盛唐精神氣度。明朝王世貞稱此詩為無瑕之壁,與王昌齡的《出塞》同為唐人七絕的壓卷之作。此詩也作為千古絕唱,載入中國乃至世界葡萄酒文化史。
凡高在巴黎時常進出鈴鼓酒館,喝酒交朋友或是尋找適合的模特兒。《鈴鼓咖啡屋的女人》就是以老板娘為描繪對象,凡高抓住雅歌斯蒂納空洞、漫不經心的眼神,盛著酒的杯子大模大樣地放在桌上,點出整幅畫的情景。1888年,凡高離開巴黎到南方尋找平靜,但飲酒仍在他的生活中揮之不去。凡高住在阿爾時,常常去咖啡屋觀察那些消沉的靈魂。在《夜間的咖啡屋》這幅畫里,畫面人物散發著頹廢的氣息,像是喝醉的落魄漢縮在椅子上,打桌球的人一臉倦容,還有躲在一角幽會的情侶。整個咖啡館里,空蕩蕩的。畫中濃烈的黃、紅、綠形成強烈的對比,像是在高溫下空氣蒸騰的景象。在阿爾,他在酒館里花掉大半的生活費用,使他走向瘋狂之途。他與沉淪的人感同身受,但是畫畫卻使他超越自我的限制,展開生命的光采。唯有作畫,才能使他的感情與能量得到釋放,作畫是為了活廠去,而喝酒則是為了作畫。凡高就是在不斷的酗酒、畫畫中,耗盡了他的理想和精神。他在麥田里自殺,讓血流下來滋養大地。
法國劇作家阿爾托所說:“這血、這酒,雖然陰郁卻喜悅,散發出苦澀的酒味……”。
所以,葡萄酒是需要品的,白居易、王翰、凡高等依據現在的眼光,他們是搞藝術的,從事創作的人,多少都是希望借著喝酒引發內心深處的狂想。他們當然不會講究什么合適的場合、正確的酒溫、合宜的酒杯,搭配的菜肴了。
可是,品酒其實是很個人的事情,每個人的喜好都各不相同,感覺也大相徑庭,不能讓別人的說法來左右你的感覺,重要的是你必須在自己的大腦里建立起對酒的想象力,這樣你的感覺才能夠具體。